陳宇浩在徵得師父的同意後,把燕遙抱進了馬車。隨着車夫的一聲「駕!」,馬車再次啟動……
陳宇浩不知道的是,在他們離去之後。那五具黑衣人的屍體旁,悄然出現了一位白須老者,仔細檢查着屍體的各個部位。然後喃喃嘆道:「摘葉飛花手……無煙閣……本就多事之秋,再加上個無煙閣,這下有好戲看咯。」
這時,一個扎着馬尾辮的漂亮女孩出現在老者後面,女孩身穿一身綠衣,背上背着一個葯簍,「爺爺,你說的無煙閣,很厲害嗎?」
「當然厲害,他們聞名江湖的時候你還小,只是後來一夜之間就再無他們的任何消息,彷彿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一樣,沒想到時隔多年,又出現了。」
綠衣女孩又問道:「那爺爺您怎麼知道這是飛花手?」
老者道:「除了無煙閣的飛花手,誰還有如此既純厚又靈巧的手法?恐怕,就算是天地教的教主,也不一定有如此巧勁。」
女孩不服氣道:「如果換我出手,也同樣能做到以葉點穴。」
老者道:「你確實可以,但你的葉子一定飛不了他那麼遠。」
女孩「哼!」了一聲道:「爺爺您就知道打擊我,你您再這樣,下次出遠門採藥,我不陪您了,看您這身骨頭還能不能背動葯簍。」
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,家中藥桶里的那個人正好需要人照顧。」說完哈哈大笑一聲,走出了樹林。
女孩嘟着嘴,也跟了出去。
這爺孫倆便是「藥王」姚去病和他的孫女姚紅艷。據傳,不管受多重的傷,只要還有一口氣吊著,藥王一出手,就可以把這人從閻王爺手裡搶過來,說他能醫白骨,活死人也不為過。正如他家葯桶里泡着的那個人,當初被藥王發現時,已是筋脈盡斷,身中七七四十九刀,刀刀致命,即使這樣,那個人也被他吊了十年不咽氣,雖然十年都是泡在葯桶里且不曾醒過來,但至少還活着。
一個人,只要還活着,就一定還有希望,哪怕這希望如天上的星星一樣渺茫。
陳宇浩此刻便躺在客棧的屋頂看星星,其實他本可以躺在床上,躺在床上把顛簸一天的塵土卸掉,還可以美美的做上一夢。但他還是寧願躺在這屋頂的瓦片上,不去做那些美夢,他怕萬一夢醒後,馬車上那十多箱金子如果不見了,那他這輩子估計都要做噩夢。
「想什麼呢?我來了都不知道。」柳若煙突然出現在他身後說道。此時的柳若煙身着白色長裙,長發及腰,在月色的籠罩下,猶如仙女下凡一般。
陳宇浩並沒有回頭,道:「其實你不該這樣問的,你明明知道在這個世界上,我只有兩件事可以想。」
「哪兩件?」柳若煙不解的問。
「其中一件當然是想家,另一件嘛,當然是想師姐你了。」
「又亂說,說過多少次了,我可是你師姐。」柳若煙口中說道,可心裏卻是一陣歡喜,天底下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別的男人想自己,況且,這個男人還很帥,還很年輕。
穿越過來之後,陳宇浩的樣子看起來確實很年輕。
「女大三,抱金磚,我想的可是我心愛的金磚。」
「又開始貧嘴,不想理你了。」柳若煙說完便轉過身去。但她並沒有馬上離開,女人說不想理你的時候,通常就是很想理你,不但很想理你,還很想你能把她挽留。
這時候陳宇浩果然牽住了她的手,挽留着她。
——在現代生活了幾十年的人,哪怕是單身狗,也不至於這麼不解風情。
陳宇浩可不想做不解風情之人,他還想做一個多情的人,最好是做那種妻妾成群的人。
可是,到目前為止,在這個世界上,除了師姐,還沒見到第二個女人,師父除外,又到哪去找妻妾成群?
世間的事往往就這麼奇怪,想什麼就來什麼,哪怕是深更半夜,該來的依然會來。
這不,目光所及之處,正有一老一少朝客棧走來,老的白眉白須,卻依然步履穩健,少的機靈小巧,走起路來,頭上的辮子一擺一擺,着實可愛,不僅可愛,還很漂亮。
這是陳宇浩見到的第二個女人。雖不及柳若煙的「仙」,但有着柳若煙沒有的「靈」。
「看到美女就捨不得眨眼是吧。」柳若煙說著把手從陳宇浩手裡抽開,顯然也看到那一老一少兩人,說話多少帶着醋意。
陳宇浩立馬反應過來,他怎麼可能在一個美女面前承認自己在看另一個美女,轉而說道:「不,我看到的不是美女,是葯。」
「葯???」
「你看到女孩背上的葯簍沒,半夜了身上還背着葯簍,說明他們是因為採藥而錯過了宿點,能因為採藥而錯過宿點的人醫術一般都很高明。」
「你可知道,在我房裡,此時還躺着一個急需用藥的人。」陳宇浩說完再次拉起柳若煙的手,從屋頂飄了下去。柳若煙心底一陣甜蜜,自己又錯怪他了。
下去之後,陳宇浩趕在店小二起來之前,親自給這爺孫倆開門,然後又親自把他們領到自己的房間,親自解開燕遙的衣裳,露出那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傷口。
當然,對藥王來說,治好這些傷,簡直比打個噴嚏還容易,沒多久,燕遙果然就打了個噴嚏,雖然傷口沒有馬上癒合,但至少是醒了。